听说多伦一战,以肉身对重机枪和飞机炮弹,最后,不少将领抽出大刀冲锋,其惨烈和英勇,她窥见一角,已不忍设想。
何未离开,从卧房里找出一把小剪刀,金色铜制,工艺复杂,把手是只展翅的金蝴蝶。谢骛清迟疑了一霎,认出那年,天津法租界的酒店房间见过极相似的式样。
何未握住他的手指,垫了一个手帕在小案几上,聚精会神为他剪手指甲。
蝶翅藏在她手心里,随着光影,明暗变换。
“这剪刀,”谢骛清沉浸在她的温柔里,轻声问,“倒是眼熟。”
何未一愣,抬眼,从谢骛清眼里瞧到了打趣的意图。她抿起唇角,不吭声,明明都有了儿子了,面对他时总有初相逢的心悸。
谢骛清被她的害羞引得笑起来。
“饭店房间里用过,见到一样的便买回来了。”她答。
谢骛清笑而不语,忽地倾身,离近。
“等我剪完,”她脸热地嘟囔,“再告诉你。”
何未装聋作哑,把他一只手的指甲修剪完,见他仍带着趣意,等她说。
“你那天受伤醒过来,”她小声说,“盯着我看,我感觉到了。”
那天,她微微低着头,靠在床边沿,握着小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