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骛清忽然把她拽到怀里,手掌压上她的后背,紧抱住了她。
    她在石门内的纷杂人声里,感觉谢骛清的手从后背,滑上来,压在她脑后,让她的脸能紧贴到他的颈窝。
    “我刚才……”她哽咽着说,“怕你走过来。”
    十年来,他不是下狱就是乔装隐匿,能像这样在月下,坦然和她相对而立,在外人眼里“叙旧”,那都是奢念。
    方才谢骛清迎面而来,她下意识想佯装旧情人相见……眼下被抱住,恍惚地想起,没有特务再能为难他了。
    她猜,谢骛清在笑。
    何未闻着他衬衫上新浆洗后的气味,屏着泪意,也笑了:“谢将军,不怕今夜传出去风流韵事吗?”
    他低头,在她额前说:“与我一同到武汉的人,都知道我早有了家室。”
    何未眼含着泪,不晓得如何回答。
    “等收复北平,”他接着道,“先去登报。”
    何未轻点头。她想到沦陷的故乡,心如刀剜。
    “当年,从南打到北,之后也是,”他说,“南京、华北,再往北,东三省,都要拿回来。”
    两人久久不语。谢骛清松开怀里的她,抬手,替她拢了拢脸旁的碎发。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