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时,钢琴声诡异地消失了——不是弹到一半停了,而是手指压到琴键上,有不和谐的噪声。
    三人同时往季扶倾那边看过去,他若无其事地翻了一页谱,下一秒又继续练习了。
    “费子阳,”薛南枝伸手掐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胳膊,“你一个拉中提琴的凭什么看不起人家打三角铁的?”
    费子阳“啊”地一声,捂住胳膊,怒道:“你干嘛?拉小提琴了不起是吧?”
    “我们拉小提琴的就是高贵,”薛南枝叉着腰,得意地显摆着,“你这次分了几段谱啊?有人家打三角铁的多吗?”
    “薛南枝!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琴!”
    黎晓不明所以地看着小提琴手和中提琴手相互嘴炮,搞不懂为什么都是拉提琴的,两人却要互相伤害。
    其他人对于这种拌嘴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各自调试乐器,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眼见着两人快打起来了,音乐教室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安静,吵什么吵?练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那么卖力呢?”
    黎晓循声望去,来人是一个留着长卷发的男子。
    没错,就跟音乐书上贝多芬的发型如出一辙,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身为音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