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撩开迟意额头的碎发,摸了摸她白皙的额头,细滑的手感像上好的陶瓷。
还是有轻微的发热,迟意在门诊吃过退烧药了,药效应该没这么快。谢知南许久没为感冒头疼过,不懂这种病症的持续期。
他打开车门走到前面的树下,将白天没来得及接听的电话回拨过去。
迟意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看向车窗外。
两边种着大树,树枝上挂着暖白的小路灯。
谢知南站在一棵树下接电话,光打在他身上,面部线条在夜里显露锋芒。
以前总想着,自己和谢知南的差距是可以衡量的,他是超一线,自己是十八线。
现在来看,所谓的超一线、十八线只是一种行业的定义,就算她以后成为了能和谢知南比肩的娱乐圈顶流小花,她和谢知南还是离得好远。
他对阿洛塔每一条街都熟悉,本地话讲得挑不出毛病,与警方熟识,可以三天不到办好旅行证。
谢知南,是她七年前的初心。
以为这几年努力靠近、去了解谢知南,她就可以缩短彼此间的距离。而真正的接触后,才会惊觉,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他。
她内心熟识的,应该是七年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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