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白昼重现,大理石地板上印拓出光影的痕迹。
段舒想要解释,她不是可怜,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可怜他。
但后面那句,硬生生将段舒的措辞堵了回去,她喉咙间如塞了团潮湿的棉花,所有的声音都被包裹了去。
段舒知道,但她无法说出“可以”“好的”“我也喜欢你”这种回应的词语。前者太过草率,是对孟泽川的不负责任;后者真实度有限,对两人都是伤害。
孟泽川突然笑:“抱歉,我刚才失态了,谢谢你的关心。”
语气一如往常那般温和,如冰雪消融,春意临至,让人完全看不出异样,仿佛之前只是段舒的某种错觉。
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在道歉之后,孟泽川没再看段舒,转身回到房间,房门在他身后缓缓阖上,清冷的背影最终从缝隙中完全消失。
望着面前这堵紧闭的房门,段舒心里闷闷的,她捏着指节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理清楚自己的内心,但段舒确定,她对孟泽川真真切切有过心动,她的内心告诉她要靠近孟泽川。
手指蜷起又放松,反反复复。
最终,段舒抬起手臂,掌心压碰在冰冷的金属门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