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各个陌生的天宫长辈,落跑阴冥一事就这么被耽搁了。
天妃是个气质出众的妇人,远远一眼就觉得雍容华贵,保养得极好,半点看不出阎恪是她生的。她始终如一地面无表情,我想起六界古书记载,有女子千年不展笑颜,半老徐娘的年纪仍如豆蔻少女,现在看来这兴许是真的。
直到她对上门造访的侄女儿笑出月牙儿,我才明白她只是针对我。
总算捱到第三天,归宁的日子。
天君派了车在门口等我,而阎恪从始至终都未露面。
我心想这天宫待得实在闷气,使劲打包了许多六界送进来的珍宝,决计回去以后再也不来了。
眼见着行李和红英被载着飞远了,我对着元风殿的大门啐了一口,转身上了天车。
天车的座辇有点高,我费了好大劲往上爬,赶车的车夫看不过眼,走过来虚虚扶了我一把。
我勉强上稳了,尴尬地端着架子正襟危坐,“多谢你了。”
车夫的嘴角微微一拉,浅小的弧度,被我不偏不倚地捕捉到了。
我纳闷:”“你笑什么?”
车夫面色无澜,不经意往不远处的仙女仙卫瞟了一眼,把目光落在我的脚边,“娘娘,可以出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