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过敏?”厉艳一瞬间僵住,“可是…琛琛从小到大,过敏的食物,也就只有芒果而已啊。”
    她努力回忆着,思绪在那一刻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那个时候,厉景琛还是个小不点,还没有她的腰高。那是他第一次吃芒果,当时谁都不知道他对那玩意过敏,厉艳见他喜欢吃,便纵着他吃了一个又一个。吃完后没过多久,小琛琛的精气神就没了,小手一个劲儿地挠脖子,小声哼哼着说:“妈,难受”。
    那些年里厉艳对厉景琛奉行的是棍棒教育,不许他哭,也不许他露出任何脆弱的情绪。他说难受,厉艳没理他,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只是继续处理着她的工作。想来那个时候,儿子一定是极怕她的,所以宁肯难受到昏迷过去,都没有再喊过她一声妈。
    等厉艳处理完所有的文件,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站起来时,小琛琛口吐白沫,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已经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个时候,厉艳光着双脚,抱着儿子小小的身体在大雨里发了疯一样地奔跑。那种心如刀绞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事隔经年依旧是她压根不敢触碰的伤痕。
    她只要一想起当时儿子惨白的小脸,她就难受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