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不一样,她是粥锅里混进来的一粒铜豆子,怎么煮都煮不烂。
她是老师的希望。班主任预言她会是这所初中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县一中的女孩这些老师没什么能奖励乖宝宝见夏的,只能护着她。
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然而也没有人欺负她。
他们觉得见夏是以后会飞上梧桐枝头的凤凰这只凤凰坐在第一排固定的位置上,不需要在每周五带着全部家当辛辛苦苦串组换座位,也不需要擦黑板扫地倒垃圾。男生们不跟她开玩笑,不逗她不惹她,没有绯闻没有流言;女孩子当她透明,谈论什么都不会叫上她,呼朋引伴时刻意避开她的方向。
只是谁也不知道,埋头于配平方程式的陈见夏其实一直在用耳朵倾听着,每时每刻。
有时候她带着某种早熟的优越感怜悯这些不知未来艰辛的同龄人,有时候,她怜悯自己这种早熟的优越感。
见夏的整个初中生活就像被两种不同的情绪煎熬到焦煳的荷包蛋。她常常会在嘈杂喧嚣的自习课上抬起头,长长地叹口气,一种怅然的无力感扑面而来。
他们多快乐,究竟在笑些什么呢?
然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甚至开始担心,自己老了之后回头遥望少年时代,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