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和凌翔茜应该都是冰山,她自己恐怕也是,一座小一点儿的碎冰。那李燃是什么呢?偶尔在水面上投下阴凉的云彩吗?让她不至于被阳光烤化,融入面目模糊的海洋;让她可以放心地索要一块蛋糕,拿到手又改主意随便丢弃
心慌又一次席卷了陈见夏。
这么好的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这说不通。
难熬的冬季终于过半,期末考试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到来。见夏成绩比上一次略有提升,重新杀回了班级前二十,虽然仍不能令她满意,至少说明补课班还是有点用处的。
回乡长途大巴车的暖风居然坏了,见夏挨了几个小时的冻,终于踏进家门,第二天就重感冒了。这场病开启了寒假的序幕,一直持续到过年,烧了退退了烧,反反复复,正好给了见夏妈妈照顾女儿的机会。因为补课而起的冲突自此揭过不提,和她成长中的每件事一样,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揭过去了,仿佛没发生,却又实实在在留下了点痕迹,只是谁都不去凝视它。
除夕夜八点多钟,爸妈和弟弟一起到楼下的十字路口给奶奶烧纸,见夏咳嗽还没好利索,得了特赦留在家里,趁这个机会偷偷给李燃打电话。期末考试前李燃请假去参加住在邻市的姨奶奶的葬礼,据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