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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全中国城市的普通街道都是一样的,差不多的电线杆,差不多字体的店家招牌,差不多的路墩和盲道。梧桐和桦树都是阔叶树,不开花的灌木丛都一样高,南京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是他们俩赋予自己的。
    陈见夏根本没带半张卷子,但她的确有作业没有做完,更不想像一个没做完作业的小学生一样恐惧下去。她转身拧亮床头灯,按照座机上印着的指示拨通了李燃房间的电话,紧紧握着滑腻的塑料听筒。
    嘟了几声,李燃的声音传过来:陈见夏你想吓死我啊!我刚睡着!怎么了?
    原来他好好地睡着了。见夏不知为什么欣喜,仿佛李燃的天真也等于她自己的无辜。
    你睡你睡。她匆忙挂下电话。
    放下悬着的心,困意终于袭来,小学生想起来第二天是礼拜天,作业先放着不写也是可以的。
    小学生春游醒得早,兴奋得吃不下早饭,端着餐盘排在队伍里东张西望半天也只盛了一碗粥,只是李燃理解错了,问她是不是这酒店的早饭太简陋。
    每当这种时候,陈见夏都会感到一种奇特的快慰。李燃也有他自己的狭隘和面子,他曾经带着她见世面,说了太多嚣张的话,这种境况下,也自然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