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愧疚到底还是弥漫开来,逆势冲出她的眼眶,热泪一滴滴掉得那么急。
    血缘这种东西真是恶心啊,控人心神。她想着,哭得更凶了。
    终于平息的时候,小伟已经坐在沙发上打了一局游戏。
    我爸睡了?见夏问。
    这几天托人给开了点佳静安定,能睡得踏实一点。不睡觉没精神头,且有的熬呢,人家大夫跟我们说,最好还是移植,不知道排到啥时候呢,还是先正常治疗,每个礼拜该去医院照样去,有个盼头。这病能不能熬得到配型成功,还是看他的精神头。家属也要有信心。
    见夏不言。肝移植要排队配型,也不是不能插队,但她没这个本事和能量。
    什么味儿啊,见夏吸吸鼻子,好怪的味道,你做什么了?
    应该是煮好了,郑玉清连忙起身,你大姑告诉我一个偏方,洋葱煮水,护肝的。
    妈妈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跑,小伟盯着手机屏幕冷笑一声:姐你别管,他们爱信啥就信啥,我都说了,没有用。让她煮吧,恶心,我闻着就想吐。
    房间里不只有洋葱煮水的怪味,也有一股十分明显的老人味:药、樟脑、腐朽。
    陈见夏一边换鞋一边打量客厅的陈设,竟有几分怀念不论房子变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