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整整半年,她的父母心再大也要催她回家了——而这些,不能告诉沃尔纳。
    沃尔纳回国的那天,也是白蓁蓁去送的,他是私人飞机,不需要过安检,准备上□□的时候,碧绿色的眼睛对上她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会不会走?”
    “我能走去哪儿?”白蓁蓁无谓地耸了耸肩。
    是啊,她能走去哪儿?她又不会开车,又没有护照,除非凭空长出翅膀,否则怎么能飞越过这一整片太平洋。
    沃尔纳觉察不出心头那点端倪的源头,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些话才登上飞机。
    关上舱门,他隔着圆形的飞机舷窗静静目送着她上车,隔着两端看不见的空气,他看见她突然回了一下头,机场汹涌的风卷起漆黑色的长发,仿佛是缠住岁月的网终于破开,震颤心神的残响回荡在这场伪造的平静浪漫之下。
    她朝他说了一句什么,看那口形,像是再见——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稍纵即逝地溜走。
    飞机上升,轿车远离,本就不近的距离被撕扯地越来越远,停留在原地的风声始终沉默不语。
    沃尔纳离开的第三天,白蓁蓁才准备启程。
    他给她买的所有东西,她一样也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