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入地的开光红绳,在最不该起作用的时候起了最佳作用。
他在血色浸染的诺曼底海岸奄奄一息的背后,是在战地医院修整了不足一个星期,再次被军令部送到苏联面前。
那封遗书确实是他在诺曼底写下的,目睹到盟军的炮火势如破竹地冲散海雾,如同刺破黑夜的第一束光。他预感到他再不写就来不及了,他起码得给她一份像样的交代。
一九四四年的十二月战局溃散到巅峰,东线溃散,西线紧逼,他们被困在了东西线的中间,败北是必然结果。谁都不想当苏联的战俘,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饮弹自杀,弗朗茨也不是没想过给自己开枪,可扣动扳机的手迟迟摁不下去。他那时候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这里死去。
整整一年了,他得不到沃尔纳的任何消息。最好的结果是他被召回柏林——但是战败在柏林也仅仅是时间问题,最坏的结果是沃尔纳早就死了。
如果他在这里自杀,那白蓁蓁怎么办?
他们之间总得有活下来的那一个吧?
挣扎几次,最后一颗子弹被他送给了他的新副官,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身边也没有别的人活着了。
他教过小副官很多遍了,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在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