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声音极轻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
    害你专门跑这一趟。
    头顶传来少年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轻轻逸散在风雨之中。
    少时,他屈膝蹲在闻清面前,黑压压的伞面随之矮下来。
    好似形成了一道结界。
    外面狂风肆虐、大雨倾盆,而这里面,只有她和沈屹白。
    闻清怔怔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屹白。
    黑色伞面投下大片浓密的深色阴影,他白玉似的姣好面庞显得有些晦涩、灰暗,但是那双覆着盈盈水翳的双眸,却依旧明亮如斯。
    闻清忽然想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被这样一双眼睛吸引。
    太温柔了,真的…太温柔了。
    温柔眼睛的主人揉揉她湿哒哒的头发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闻清,雨下的太大了,我有点撑不住伞,先去我车里躲躲吧。”
    闻清下意识点头,余光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又顿住。
    她犹豫道:“可是…”
    沈屹白笑着伸出自己湿漉漉的手臂。
    那条半旧的红黑色编制手绳如同纹身般烙刻在他冷白皓腕上。
    “咱们两个啊,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