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交叉握拳抵在眉心。
    在她对面就是病房门,她却没有急着推开门进去看一眼,她只是坐在病房外面,沉默地做着自我挣扎,再沉默地流泪。
    没有嚎啕大哭。
    也没有大声训斥。
    没有愤怒地要求撤回单崇的复出计划。
    更没有责怪任何一个人……
    可能是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出发,花费几个小时坐车来到长白山,一路寡言少语,然后再隔着病房窗户看到躺在病床的儿子时,情绪再也掩埋不住。
    仅此而已。
    卫枝抱着塑料盆转身得干净利落,王鑫懵懂跟在她的身后。
    走廊上很快恢复了最开始空无一人的状态,把片刻的宁静留给了长椅上的女人。
    ……
    单崇是在半夜醒来。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卫枝趴在他的床边,原本就睡得很浅,几乎是他一动她就跟着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睡觉时留下的压痕,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拿矿泉水。
    单崇是有点儿渴,一只手撑着坐起来,看着小姑娘慢吞吞地跟水瓶盖做斗争。嗤笑了下:“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