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社款都结回来。”
    难怪呀。生产队的大部分收入,就指望着交公粮返的钱。可每年这钱粮站不会在交公粮的时候,马上付给各生产队,而要等到粮站把公粮全都收齐,再向上报数后才慢慢返款。
    有时候运气不好的话,过年的时候公粮款都返不回来,得不到公粮款的生产队只能在年后再给社员分红。哪个生产队遇到这种情况,社员都过不好年——农民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分红,没有分红就没有钱置办过年的东西,年还怎么过。
    所以每次听到结公粮款的消息,不光生产队干部高兴,社员们也跟着期盼,就连夏菊花这个手头不算太紧的人脸上也带了点笑容:“要是二壮能把公粮款都结回来就好了。”
    虽然大家按以往的经验都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有不少人附合夏菊花的说法,好几个妇女觉得跟夏菊花间那种无形的隔阂都没有了,因为大家有了共同的期盼,不是吗?
    可以看得出来,大家干活都有点心不在焉。夏菊花倒没受什么影响,重新坐下破苇皮的动作还是那么娴熟。安宝玲坐在她旁边,连着有两根苇子破到一半就断了,干脆不破了,专心跟夏菊花说话:
    “嫂子,你说粮站都要把公粮款结了,应该也快结扛粮队的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