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伤情时,就已经做出了上公社告状的决定。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告到公社之后,刘二壮可能对她有意见。可她这些年受孙氏的辱骂和孙桂芝的指桑骂槐受得太多了,顾不上别人对她有意见没意见,就想出出心里这口气。
更何况安宝玲也不全是为了出自己心里的那口气,她也是为了刘三壮。
看着躺在架子车上一声不吭的刘三壮,安宝玲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从昨天被刘四壮打破头起,刘三壮就一直没开口,两只眼睛也发直,谁跟他说话他都没什么反应。县里的大夫都说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所以得回家好好养着。
现在刘三壮还是两眼直直的望着灰蒙蒙的天,谁也不知道他听到安宝玲发狠的话没有。安宝玲心里就跟有把刀子慢慢搅着一样疼,疼得她想大声哭一场。
这些年他们三房过的是啥日子,下地一天不敢耽搁,家里的活一样不能少做,结果吃穿都是最差的,还天天受气挨骂。到了到了,刘三壮还被刘四壮那个挨千刀的马脑袋开瓢了,他怎么下得去手。
要不让他吃个教训,下回他是不是得把三房一家子都拿刀捅了?!
安宝玲咬了咬牙,努力跟上儿子们的步伐,刘二壮还想把事遮过去,她安宝玲这儿就不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