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菊花点点头,让大家都排好队,别一窝蜂似的挤在门口。陈秋生感激的看了队长一眼,按着交席的顺序,开始一个个念起名字来。
李常旺家的一向好抓尖,交席是头一个,领钱也是头一个。她把两块五毛钱攥的紧紧的,生怕一阵风给吹跑了似的。夏菊花看她那紧张样,笑着问:“你们家今年分红不少呀,你还在意这两块五毛钱?”
“这可不一样。”李常旺家看着手里的两块五毛钱,就跟看两万五似的:“队里分红,我们一家人都有。现在这钱,可是我一个人挣的。”
虽然李常旺家的没太明说,夏菊花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生产队的分红,只要出工总能得工分。可是编席的钱,是妇女们利用休息的时间,一苇皮一苇皮编出来的,男人们是挣不到这个钱的。
同样领完钱的妇女见李常旺家的跟夏菊花说话,也都围了上来,竟然都跟李常旺家的一样,舍不得把钱放进兜里,全都牢牢捏在手心,不时的看上一眼。
“行了,都别稀罕了。”夏菊花知道大家心里高兴,毕竟多少年来都是男人比女人们的工分记得多,现在妇女们突然有了男人没有的挣钱门路,心情完全可以想象。
可是光高兴苇皮成不了席子,夏菊花认为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