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菊花有时总结自己这辈子跟上辈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对儿子儿媳妇以及孙辈都看开了,只忙自己的事儿就好,别的事儿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行。
这里头最重要的还是对得起自己。
夏菊花翻了翻自己的衣裳,发现这几年虽然做了几件,可那样式在平安庄穿穿还行,出门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她带上钱,直接到县城给自己置办了两套成衣,颜色自然是她这个年龄能接受的浅褐和深宝蓝色,样式也不再是立领对襟,而是小翻领斜插兜。裤子依然有些肥大,可是裤线笔直,穿上后很有工作女性的干练。
非得用自行车专门送亲娘进县城的刘志双,在夏菊花试衣裳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还是他亲娘吗,咋跟印象里那个总是不自觉弯着腰、拱着肩膀、黑黄面庞、布衣上老有一层浮土的娘差距那么大呢?
还有他亲娘的脸,不知啥时候变得白了,衬上一双淡定的黑眼睛,身体溜直的往那一站,看着就那么精神。
“娘。”刘志双冲亲娘直接竖起大拇指:“你一穿这衣裳,说你是在县里上班都有人信。”
夏菊花理都不理贫嘴的小儿子,而是问售货员:“这两身衣裳咋卖?”
售货员从来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