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让苏瑗去歇息,自己到偏殿批折子,可苏瑗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他只得招办。眼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抄着佛经,时不时还抬起头来冲自己笑一笑。桌案上的茶水点心早就准备妥当,两个御医又离得甚近,他终于放下心来,一本一本地批阅奏折。
“陛下亲启,臣奉命潜入幽州数月有余,德王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打开手中这一封以蜡封起的密函,裴钊的眉头紧紧蹙起,这封密折来自幽州,乃是他亲手布置在此的官员所写,里面桩桩件件写的皆是裴钰的种种恶行,除此之外亦有苏家与裴钰的暗度陈仓。种种事宜皆有铁证,实在是罪无可赦。
阿瑗那样悲恸地为他们求情,而他们竟然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执意要谋反么?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苏仕那老匹夫向来工于心计,又知道了他与阿瑗的事情,怎会看不出他的暗中纵容?他这样一意孤行,当真是连那一丝父女情分都不顾了!
裴钊愈看愈生气,“啪”地一声将奏折合上,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肩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舒适的感觉,似是有一双柔软纤细的手在慢慢为他按摩。他睁开眼睛,果然对上了苏瑗略显担忧的目光:“出甚么事了么,你怎么这样生气?”
他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