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反复做梦,他自小睡眠不佳,不是入睡晚,便是醒得早,常常还会因为梦境惊醒过来。和鹿汀熟了以后,奇怪的梦出现的少了,可心里又升腾起另一种情绪。
    那情绪就像欲燃未燃的火,像欲沸未沸的水,卡在一个奇妙的临界点,让人进不得,也退不得。
    脑海里总是不期然地浮现出女生的脸,每当她对他甜甜一笑,便睡意全无。
    所谓喜欢,真是磨人心绪的东西。
    过了凌晨,入睡失败的程澈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抽屉,掏出了烟。
    烟是早先买的,大半个月时间,只抽了半包。他拿起打火机,点上一根,暗黄色的床头灯下,淡淡的青烟缭绕。
    一根抽完,整个人反而更精神了。无所事事之下,他又拿起手机,翻看晚上和鹿汀的聊天记录。
    睡前大多在说学习的事。程澈问对方遇到了什么难题,然后一一耐心解答。聊了大半小时,最后以女生的一句“妈妈让我睡了,晚安”作为结束。
    程澈又发过去几条消息,女生没有回复,看来是很快就睡着了。
    他想起鹿汀曾经对自己睡眠的形容:“一闭眼就能睡着”,“妈妈说我睡熟了就像头猪”,“打雷都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