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语气仍是冷静自持的,只有不动声色皱起的眉头,提示着他仍为这道陈年疮疤感到隐隐的痛苦。
“程澈叔叔程光述是人格分裂,其中那个有反社会倾向的人格,光述称呼他为‘云罗’。”
“光述死的时候,又或者说云罗死的时候,一直在问,能不能让他住在阿澈的身体里。阿澈那一年才九岁,虽然比同龄人早熟一些,终究是个孩子。那件事以后,他就开始晕血,且反复做噩梦,梦见浑身是血的光述拼命地想要剖开他的心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云罗没有死,而是真的住在他的身体里。”
鹿汀安安静静的,一直没说话,事情原来超乎了她的想象。
“后来,阿澈一直在做心理治疗。本以为情况会逐渐好转,没想到去年夏天,又出了他爷爷那事,对他刺激不小。”
“鹿汀同学,听说你学过国画,那你应该对程澈的爷爷不陌生。我父亲也是画家,山水画在业界非常有名。”
鹿汀应声,“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早年书画用的化名,就是‘云罗’?”
鹿汀愣住,她抬头,不解地看着程光逸。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父亲还在从商,画画只是副业,没什么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