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又柔。面前的人紧绷的肌肉直到这时,才逐渐放松。
心里的防线一瞬间破溃。
“可是,我怕。”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脸藏在她的颈窝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鹿汀继续抚摸着他。
“我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记得爷爷死的那天,我看见了血,还有雷声很大,吵得人耳朵疼,其他的事都忘了。”
“我总觉得心里住了一个变态,随时都可能伤害身边的人。他们说我养的小狗突然惨死,这事的确发生过。可恨的是因为晕血,我不知道那件事为什么发生,又是如何发生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被人喜欢。”
很长一段时间里,鹿汀像是程澈的庇护所,让他飘忽不定的灵魂找到了容身之地。他一心沉浸在谎言的乌托邦里,只希望真相可以永远不被她知道。他的灵魂有疤,却担心她会嫌这疤痕丑陋。
于是,程澈选择了逃避,佯装是和她一样的正常人。只是旁人的话将他点醒,让他意识到,他内心不稳定的因子,极有可能在某天对她不利。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女生揉着他的头发,低低出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