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从包里拽出一件雨衣罩在身上,那情形颇为怪异——是日本有段时间很流行的风衣型雨衣,有版有型,就是小。天蓝色的底子配白色圆点,一看就是姑娘穿的。罩在将近一米八的盛时身上,有点委委屈屈,露着半截牛仔裤和三寸手腕。
不过这时节穿成什么样也没人侧目。马路上冷冷清清,能在这马路上自由行动的人,打扮皆很怪异。
片刻之后,林医生带着呲啦呲啦的响声来到他身边,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样不行。”
盛时有点烦躁地呼了口气,抬了抬脚,透明塑料袋从脚上一直套到了小腿肚,“跟你们也差不多,好歹脸是都挡着的,别穷讲究了。”
他的护目镜紧紧压在眼周,跟口罩边缘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出来这么久,呼出的热气把护目镜呵得模糊一片,有点痒。
挠是没法挠,盛时在一瞬间稍微有点走神,他想,今天要是戴隐形眼镜就好了。但昨夜熬了整整一宿,眼睛干涩得实在戴不上,仗着度数不高,干脆没戴。此时被薄薄的水雾阻隔,竟连林嘉良的脸也看不太清。
林嘉良不耐烦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万一给你领进去感染了,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盛时:“我又不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