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粘合又撕裂的伤口,放不过故人决裂又惦念的意难平。
冷场只一瞬,一个女声插话进来:“李主任您好,我是《新闻周刊》的楚云帆,今天来观摩手术。”
李主任哦了两声,搓着手:“那,你们两位记者就在观摩室看吧,摄影师——”
本来说好,摄影师跟医生进手术室拍照,但李主任一打量庄晏,脸色沉了下来。
医院物资紧缺,最高级别的防护服只有手术时才能穿,庄晏只穿了一件隔离衣,薄得塑料布似的,还能看见里面夹克衫的颜色。隔离衣防护级别不够,他又戴了胶皮手套、鞋套、N95口罩和护目镜,相机上保鲜膜缠了一圈又一圈,就剩一个镜头露在外面。
“你穿这个不能进。”李主任毫不客气地说。他真是后悔死答应这次手术放开观摩了。这帮记者,申请采访时满嘴鬼话,说自己装备充足,不占用医院物资,结果就这装备?
“我进去吧。”盛时走过去,从庄晏手上夺下相机。“我俩一起的,谁进去都一样,我防护级别够了。”
“你……”庄晏喉咙发干,从开门到现在这么久了,他就生硬地挤出这么一个字。
“看你拍了那么久,学都学会了。”走过他身边时,盛时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