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就没有精气神,兼着常年在这种地方守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快要烂在泥里的腐朽和衰败。
他话很少,慢吞吞地拖着脚步,翻出两片阿莫西林,还有半管红霉素药膏给了盛时。
盛时抿了抿嘴唇,“有胃药吗?”
他胃不太好,这几日天天凉水加馒头让他吃尽了苦头,吃吧,他吃不惯,硬邦邦的馒头进了胃,时时刻刻摩擦着胃壁;不吃吧,就每天这个工作量,不用监工殴打,再过几天就直接饿死了。
老头又给了他半板止疼片。
盛时道了谢,正待转身离开,突然听老头在背后含糊地开了口:
“要退烧……不能死。”
他声音嘶哑,像指甲在铁板上划,听得盛时一个激灵。“什么?”
“死了……尸体……就卖了。”老头吃力地说。那双浑浊的眼珠转到盛时手中的药上,“要退烧。”
半夜雨渐渐小了,盛时悄悄爬起来,去上“厕所”。所谓厕所,就是小砖房里挖一个大坑,上头搭两块板子,他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迅速给手机换上电池,开机,发了条信息给刘骥。
“情况基本明了。先别报警,再给我两天。”
第七天,庄晏一上班就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