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得过荷赛奖的人,干嘛在乎个市级奖项啊?”隔着门板,盛时一边窸窸窣窣换着衣服,一边问道。
“那不一样,这次颁奖是在大会堂里办,规格挺高。我爸比较在乎这个。”
门里盛时一顿,“你爸?”
“对啊,他老人家听说颁奖在大会堂,很想来的。我就找关系让他进来观礼。”门打开,盛时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子。雾霾蓝的衬衫让他显得沉稳而文静,挺拔如白杨。
和精英范儿的庄晏站在一起,“简直一对璧人。完美。”庄晏暗搓搓地自我陶醉。
“我爸,村企做上来的嘛,你懂得,对这种在大会堂见见领导啊,领个奖啊,有种谜之狂热。”庄晏的目光满意地在盛时身上逡巡,“我又不像我哥那么出息,有这么个机会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就利用一下吧。”
按照庄晏对他爹、万人敬仰的商业奇才庄修旺先生的描述,那是土得掉渣,但就是每一步都莫名其妙踏对了时代的节奏的神人。
70年代末背着大队干部偷偷上街卖豆腐,80年代初养殖业兴起,老庄总趁秋收后挨家挨户收购玉米棒子倒卖给饲料厂;90年代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代理进口电子产品;两千年前后,客户拿不出钱来付货款,抵给他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