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四五十公里,但走一段,就能看见垮塌下来的山体将公路掩埋,人想过去,就得爬高上低、手脚并用地翻过去。一开始,出城的人们还背着干粮和水,但越走越背不动,一路走一路扔。渴了饿了就捡前人丢掉的水和干粮,累了就坐在路边石头上打盹。
在巨大的垮塌体面前,人同蝼蚁一般渺小而坚定。他们翻着、爬着。一路上,屡有脱力的和崩溃的人在路边哭泣,又被身边的人拽起来,相互搀扶着向那牵挂的家乡方向再挪近一步,又一步。
赵蕾蕾简直要怀疑盛时是不是人了,一路上,她和韩师傅轮替着背包,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盛时虽然狼狈,但始终保持着匀速状态,甚至连粗气都没喘几口。遇到巨大的土方需要翻越时,总是盛时先爬上去,然后再回手去拉她和韩师傅。
途中唯一比盛时还训练有素、还快的,就是偶遇的一路救援部队了。盛时紧追着人家部队半个小时,一边走还一边跟队长做了个简短采访,一回头,韩师傅跟赵蕾蕾至少落下二里地,只好先跟救援部队道别,约好清江县见。
赵蕾蕾欲哭无泪,沉重的书包压得她肩头失去知觉。他们从下午六点多弃车走路,不知不觉都走到凌晨一点了。她本来怕黑,但此时打着手电筒走在危险重重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