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男人相互对视。
    “怎么, 你们不跟着我?不怕我跑了吗?”韩子期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抱歉,韩先生, 我们也是受陆先生的指示。”
    韩子期口气温和,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你们来一个人吧,不会让你们为难。”
    *
    陆听澜靠在卧室床边,床头柜上放着早前关闭的旧手机,地上散落的高浓空酒瓶, 足矣帮他进入昏天黑地的状态。
    他拿着与韩子期在迪士尼合影照片, 视线已模糊不清,却根据记忆一遍一遍轻滑少年的面部轮廓。
    与韩子期同行的保镖, 每隔二十分钟便会通过短信,向他汇报韩子期的情况。
    保镖十分钟前刚报过平安,他们已经顺利登机, 飞机马上起飞。
    酒精的刺激害他胃部痉挛、疼痛难忍, 陆听澜却妄想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
    直到那个害他夜不能寐的清瘦少年,一脚踹开他卧室的门。
    卧室昏暗的夜灯,都遮不住少年身上的明媚。曾经那些昏暗无边的岁月中,这个少年是促使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如果连他都不在了,这个敏感又脆弱的小孩, 就再也没人能疼能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