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就是借口的开始。借口好像会自动繁殖,借口生了无数的孩子,个个都成了项经纬治疗路上的绊脚石。
任楚祥看不下去,他们终于吵了一架,没错,应该用终于这个词,这是早已注定的结果。
医生和患者只要有一方有点别的不怎么良好的心思,病就会冲上来,干掉你。
项经纬终于被“父亲”打败,被浴室里那盏昏黄的暖光灯打败,被心里囚禁了多年的恶念打败,被自己的懦弱打败。
他打了他爱的女人,就像当初他父亲做的事那样,那么的让人不齿。
那个梦其实还有后半部分,他梦见唐巧了,他看着浴室,唐巧在身后看着他。然后场景一转,变成了小衡在浴室门口站着,而浴室里那个畜生变成了他自己,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是唐巧。
项经纬是被冷汗潮醒的,浑身都是冷汗,他看见小衡变成恶魔了,从天使变成恶魔,只需要一眼一瞬间。
他迷糊了,这后半个梦,是他那天晚上做的吗?还是他刚刚在唐巧平淡的声音里臆想出来的?还是他在某一瞬间,曾经想象过的画面,又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反反复复地无穷无尽地向他涌来。
项经纬觉得自己病得不清,可能还不止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