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暗了,他们谁也看不清彼此,能感知到的只有对方温热的呼吸,以及各自藏在皮肉下的心跳。
    “……然然?”梁夙年声音很轻,是低哑的声线。
    谢嘉然同样很轻地应了一声。
    四个人的宿舍,其中两个已经熟睡了,剩下两个便默契地管控着自己的音量,保证不会吵醒他们。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梁夙年小声问。
    谢嘉然没有说话。
    他的回答是放下支起的手肘,掌心搭在他肩膀,将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身上。
    梁夙年的手带着犹豫试探虚虚碰到他了的腰。
    谢嘉然仅仅是往手主人的颈侧轻吻了一下,便如愿感知到那双手骤然收紧的力道。
    仗着黑暗的掩饰,他的嘴角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的吻很轻,很柔,很软,不带欲念。
    仅仅像是一只动物幼崽,在向极喜欢信任的人表达亲昵。
    一下一下渐渐往上,吻过他的下颌,他的脸颊,他的耳垂……
    最后停在耳畔。
    不需要惋惜黑夜遮掩了一切,因为刚刚清浅的触碰已经足以让他感知到对方因他而起的炽热温度,以及身体在极力克制下催生的凝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