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一道形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来到一小院前的美人蕉下。左右慌乱看了眼, 见四下没人, 便赶紧蹲了下来,用手里拿着的一残碎瓦片, 飞快拨弄着美人蕉下松软的土。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她又仓促的将挖出的土重新填了回去,上去踩了踩又混乱拨弄了一番,大概是觉得恢复了原状, 这方紧攥着手里物件仓皇离去。
暗处的眼睛将这一幕如实向上回禀。
福禄挥退了人,敛了敛衣袖,便躬身入了议事厅。
宋毅批阅公文的动作未顿,闻言面上亦无多余情绪,只沉声另问:“他可还在?”
福禄自知这个‘他’是指廨舍里那位, 忙回道:“回爷的话, 刚暗处盯梢的人来报时,倒是那厢……尚在。”说完后,他不由恨得咬牙。
瞧那厢素日一副唯唯诺诺模样,还当是个胆小如鼠的,却没成想内里是个狗胆包天的。要个奴婢本不是个什么事, 可关键是在主人的家里不问自取, 这就明晃着踩主人脸面了。若不是大人有其他考虑,暂不欲动那厢, 他是真恨不得拿刀劈碎了他去。
宋毅倒未动怒。此番本就大概在他预料之内, 稍有偏差的, 就是未算到那厢竟这般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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