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萤赶紧说没有。
“我确实被他叫过几年师父。但苏柏延最终和我不是一路人,已经分道扬镳。”
“……为什么?”路拾萤仗着年纪小,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我看苏老师不是坏人。记忆里……他对我也很好。”
幼时借住蓬山路,苏柏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刚来的几天想家,哭嚎要找妈妈,是苏柏延把他抱起来,悄悄爬到屋檐上招野猫逗他玩。还吹《小燕子》给他听。也是因此,路拾萤后来才会学笛。
宋山沉默良久:“承袭家传,不能有他心。他心思不在这里,不必强求。”
宋山起身:“我六岁习字,八岁学画,十二岁临赵子昂,已有九分相似,非熟悉字画者不能分辨真伪。北京城自清末以来,就有古董文玩世家。‘肚口白’白家是大宗。民初,无论是商号、藏家还是作伪手艺人,都以能进肚口白的进厅为荣。我在白家进厅待了十年才离开。习得的真传,足够指教你在篆刻一门有立足之地,只要你愿意。”
这番话已经算是直白。他定定看着路拾萤,知道少年人被砸蒙了,只耐心等他反应。
可半晌,路拾萤低下头:“宋先生,我确实喜欢这一行,也愿意一生钻研,能得您的指教是大幸,可是……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