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在沉默什么,宋敬原却忽然说:“如果我早些或者晚些去北京,是不是就能恰好在蓬山路遇到你?”
路拾萤想了想:“早几年遇到,晚几年遇到,又能怎么样呢?以我小时候的脾气……多半只会和你滚到地上掐架。”
宋敬原默默地说:“那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黑暗中,他听见路拾萤翻个身,一阵窸窣的被褥声。渐渐呼吸平稳,不再说话,宋敬原猜他睡着了。他回过头,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路拾萤轮廓的起伏,少年人的棱角还不锋利,腰板却挺得直。一身锋芒未展,已隐隐向内藏蕴。
宋敬原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绝大多数人一生只能相见一次,或是在路边匆匆一瞥就此别过,或是在某一刻四目相对,然后再不见踪影。多年前他未在蓬山路遇到路拾萤,而之后两人各奔东西各有生活,却又兜兜转转在江都重逢。
这一刻,忽然如路拾萤一般,信了神鬼因缘注定之说。
以为宋山不会回来太早,可以躲掉一天早功睡个懒觉,于是日上三竿,两人还未醒。
屋里空调开的太低,宋敬原睡着睡着,就把自己的被子搂在怀里,伸长了手抢路拾萤的被子。路拾萤就被冻醒了。他极其怨念地盯着宋敬原熟睡的侧脸,差点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