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又熬夜了,宋敬原气得跺脚:“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
宋山看他一眼:“徒弟长大了。”
一句话说的宋敬原悲从中来。
他忽然意识到,少年人的成长就是从这无数个悲从中来的瞬间开始的。
你的个头还是那样不起眼,你的肩膀还是那样羸弱而狭隘,可你知道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受人庇佑的孩子;你学会在酒桌上主动斟满一杯,学会在深夜里痛哭一场然后强撑笑容敲响家门,开始为人兄姐,顶天立地……然后便逐渐放下少时那些铿锵有力、踌躇满志的热情,只在大梦初醒的某一刻想起如烟云飘散的豪言壮志,然后苦笑一声,再不回头。
宋敬原沉默片刻,差点脱口而出问宋山眼疾的事情。可他咬紧舌尖忍住了,挪到宋山身边,像小羊依赖母羊一般靠在他身上,问:“师父的藏品……怎么样?”
宋山说:“到底损毁了一些。但是能救一些是一些。”他顿了顿,“我听说,白野川把你们接过去了?”
宋敬原摸摸鼻头:“师叔说是帮师哥看孩子。”
一口一个师叔、师哥,宋山一时被呛住了。
宋敬原抢先开口:“师父,他和我说了关于……师爷的事情。”
宋山只是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