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萤一会儿说要复查,所以耽误了,一会儿说还要陪喻寰在省会逛两天。
    宋敬原心有疑虑,但没多想。他最后一次和宋山见面,宋山要他练草,练明白了,带着东西去,才准见他。宋敬原只好每天趴在桌上临桌狂书。
    但每一张草书都空有字形,无有字意。
    阮鹤年即将前往上海的那一天,宋敬原带着两本毛姆去为她送行。进医院时,还在和路拾萤发微信。路拾萤说明天就回,他问路拾萤想吃点什么,自己可以下厨。
    他正垂眼笑着看路拾萤发来的消息——对方指责他“何必毒死亲夫”——路过住院病房时,余光一扫,忽地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敬原猛地站住,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他后退三步,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
    路拾萤一条腿吊着石膏,正躺在病床上看手机。
    似是察觉了这一视线,路拾萤抬头来看。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路拾萤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宋敬原沉声:“你和我说明天回来。你骗我。”
    路拾萤叹气:“我没骗你,明天可以坐轮椅上学。”
    他放下手机:“怎么办,撒谎被男朋友发现了,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