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萤笑笑,捏了捏他的手。
    于是宋敬原开始不得不往医院跑。
    他把桌子搬到路拾萤病房窗下,带来墨块、砚台、长短大小各不相同的爱笔,以及成卷的宣纸,临怀素,临徐渭。
    偶尔仰头靠在墙边背英语单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路拾萤说笑话。
    路拾萤只是笑笑,然后安静下来,温柔地凝视着他。宋敬原觉得奇怪——路拾萤什么时候话这么少了?于是问:“你真没事?”
    路拾萤摇摇头:“也许是困了。”
    他没放在心上,回到学校,替路拾萤整理数学笔记——他可以不在乎高考分数,路拾萤需要。路拾萤的二次复审通过,不出意外,只要高考过线,就能进入空军学校当飞行员。
    辛成英看着他忙忙碌碌,却叹一口气。辛成英去看过路拾萤,宋敬原不知二人在病房说了什么。
    宋敬原头也不回:“唉声叹气的干嘛,多晦气。你路哥过两天就出院了。”
    辛成英说:“出院了又能怎么样呢?军校他没法考了。”
    宋敬原很不争气地手一抖,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条长缝。
    半晌,回头看辛成英:“你说什么?”
    辛成英反倒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