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鹿没了张嘴就哭,低头一看饼干来了,瞬间又咧嘴笑了,饿极了似的往嘴里塞,一边塞一些饼干的碎渣一边从鼻子下面的缝隙涌出来——他是兔唇。
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男人掩着脸哭泣,那位六十多岁女人也跟着哭泣,“我们不是那讹人的人家,闺女现在疯疯癫癫的,我们两个都有糖尿病,实在是没办法啊,作孽啊……”
躺在床上的杨争先,呆呆看着白白的顶灯,口中默念辛桃、辛桃。
多年前的夏天,杨争先驾驶着他新买的哈雷机车,好不拉风地围着市区浪了一大圈,老爷子要让他去当兵,九月就要启程,他要抓住自由的尾巴,能多浪会儿就多浪会儿。
一帮黄毛围着一个推着木头板车卖桃子的女孩,连吃带拿,四散而去,女孩不知道追谁,又怕自己这一车桃子没人守,情急之下,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杨争先只用了十来分钟,就把那几个黄毛小子逐个打了一顿,并要了一大把零碎的钞票回来,往她的板车上一丢,“嗨,你看看够不够?”
女孩年纪不大,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她说:“俺姓辛,叫辛桃,不是心脏的心,是辛苦的辛,你叫我桃子就好了。”
“桃?”杨争先一挑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