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唐爱国才刚回到医院,并没有回病房。病房里老伴正陪着默默在吃饭,老人隔着门看了好一会儿才独自一人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拐杖被握在手上。偶尔有人路过也偷偷瞄了瞄,原因无他,这个老人身体笔直,单单坐在那里也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保姆赶过来了,一看老人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良久才踌躇着走了过去,脸上满是不自然的讨好与微笑,道:“唐先生,您怎么不进去?默默她身体检查怎么样了?应该没事了——”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人慢慢地抬起头,一头银发的老人精神矍铄,眼眸丝毫不显浑浊,清亮慑人,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犀利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伪装。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保姆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中年女人三十七八了,脸上手上的皮肤因为饱受生活之苦变得很粗糙,褶皱的皮肤已经干裂到随手一摸仿佛就能蜕下一般。她此刻正忐忑不安地偷偷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通红,好像才哭过,满满的都是愧疚。
“小林。”
保姆一个激灵,应道,“哎。”
“你来我们家也已经有七八年了吧。”老人的语气并不严厉,相反却像是闲话家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