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生动又明艳,像上了淡淡的戏妆。
    不过,对于镜中的真相,青年本人是完全看不清的,只能费劲地蹙起漂亮的眉,以贫弱的视线去描摹大概的轮廓。
    末了,很不满意自己形象似的,林杳然暴躁地哈气模糊掉镜面,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他的头发垂下来已经长到盖过腰线,湿.漉.漉地贴着清瘦身躯蜿蜒而下,漆黑乌亮,光泽柔润,仿佛某种妖冶的装饰,愈发衬得肩颈背脊莹白皎洁,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麻烦死了……”他粗暴地捋顺疏散发束,开足风力胡乱吹着。暖热的风熏得脸烧烫,飞扬的发丝糊得满脸发痒,而且又厚又长,每次吹干都要很长时间,简直是天底下最难熬的折磨。
    如果能有人天天帮自己洗头吹头发就好了。他无数次这么想过,甚至考虑花重金聘请一位。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吹到手酸腰疼,林杳然又摸了摸,觉得干得差不多了,这才蹒跚着爬到床上。发烫的脸颊刚贴上柔软沁凉的枕头,瞬间就被降了温,他顺便把手也插.进枕头底下的凉爽之处。
    “呼……”林杳然不由发出舒服的喟叹,长发散在包裹严实的纯棉睡衣上,像在窝里团成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