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剪头发,也没勇气让别人看见,只能藏起来,以为藏起来就不存在,自己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但其实,都不过是掩耳盗铃的笑话。”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呼呼声。透过热风吹出的声音,林杳然好像听见贺秋渡的呼吸有点粗重,像是为努力忍下什么似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毫无防备地,自己后脑勺被用力薅了一把。“你干嘛?”他捂住头,却又被不客气地大力薅乱。
    贺秋渡一边薅毛一边颔首,“是有点像小老虎的脑袋。”
    “你别学我妈。”林杳然躲来躲去躲不掉,顶着满头乱发气呼呼道,“你比我小一岁吧,那你还是小兔子呢。”
    说完,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兔子那么可爱,小小一只,软绵绵毛茸茸的,怎么想都跟贺秋渡毫无半分相似之处。
    贺秋渡被他笑得微有赧意,但是,那人总算是笑起来了,能笑起来便好。“是,我是小兔子,您是大老虎。”
    见林杳然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便关掉吹风机,先替他把发丝通通散,好让热气都散出去。
    他上次是在较暗的环境见到林杳然长发披散的模样,现在总算近距离瞧了个分明。吹干后的头发显出应有的长度和分量,蓬松柔滑地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