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盖在脸上的白布被掀开,我甚至还在担心灯光刺眼会打扰了他,伸手替他重新盖上。”
周赫南拉了一只椅子过来,与她相对而坐,继续耐心的听她说话:“小时候懵懂,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今天才知道,死亡如影随形的那种恐惧,我抱着她的时候,她一直在向我求救,我想救她,怎么样都可以,但同时,我又很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到。”
周赫南接话了:“我开始从医时,也是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做不到会怎么样?”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主刀第一个月,我送走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听神经瘤晚期,术前查房,我与他做好约定,等他出来,我陪他游戏通关。”
他看向窗外,眼神止不住的苍凉:“可惜,我没能让他从手术台上下来,他的父母把他留下游戏机交给我,我一遍遍的替他刷新记录,慢慢地把自己治愈。”
他重新转过头来,看着许宁北:“人生就是这样,有惊喜,有遗憾。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除了尽力,剩下的就是自我救赎。”
这是周赫南第一次与她促膝而谈,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哪怕对他来说超出能力的事情,也只需踮踮脚就能够到。
可是今天,她明白了,周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