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阳洗了澡去睡觉,但翻来覆去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只手。家里在这一刻忽然充满了许云清的气息,床上,枕上,或者他自己身上。
    陶立阳明白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他掀了被子起床,去衣帽间,把放在最里面的箱子拖出来,犹豫片刻,拿了一件许云清的衬衣换上。抓上车钥匙出了门。
    “请问还有《长夏》的票吗?”他去了最近的电影院。
    “有的。”工作人员低头查了一下,“但是要一个半小时之后。”
    “没事。”陶立阳说,“麻烦给我一张。”
    午夜场,电影又已经上映一个月,马上就到下映的时候,来看的人并不多。偌大的影厅里只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人。
    陶立阳没有按票来,直接坐在了最后排边缘的位置上。灯光暗下去,电影开场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海报上的手。
    手的主人正在慢慢地往指甲上涂红色的蔻丹,镜头逐渐拉远上移,镜子里面照出了许云清的小半张脸。
    他涂得细致而认真,动作看起来也很熟练。涂到最后一个指甲的时候,有人敲门叫他,说上班要迟到了。他应了一声,说马上就走。然后匆匆卸掉了刚刚涂好的指甲油。
    屏幕上打出了电影的名字《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