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种种,就如同缠绕着的线,从蔓延出来,每一毫厘都是错的。想理清楚,总要归到线头上——那个他想忘了,却始终也忘不了的噩梦里去。他根本无从面对。
许云清想到就觉得冷,虽然记忆中,分明是个夏天。他不自觉往陶立阳身边靠了靠,只一瞬,又挪开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冲动之下,稀里糊涂地上了床,而今没办法收场。可如果回到几个小时前,他只怕也无法做到熟若无睹,不来敲这扇门。
羝羊触藩,跋前疐后。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失去陶立阳,已然成了他另一个梦魇。
许云清疲惫不堪。偏过头去,手指隔空描过陶立阳眉眼的轮廓。
索性先陪他睡到天亮。许云清什么都不想再考虑了,至少今晚,多一秒是一秒。依偎着有情人,总归该做个好梦,求得片刻心安。
可是他阖上眼睑,许久无法入眠,胸口闷得难受,半边头也疼。许云清知道,这是因为没有吃安定的缘故。
他心里不愿意在这里吃药,但又很想抱着陶立阳睡一个好觉。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将陶立阳的手从腰上挪开,蹑手蹑脚下了床。
许云清抓了件睡袍披上,赤足踩在地毯上,借着月光,从丢在地上的外套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