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陶立阳忍不住重重地锤了下桌子,又怕惊动了许云清,砸下去那一下到底收了力气,只闷闷地一声响。小指关节处红了一块儿,然而痛感也没有让他好过一点。书房暖色的灯光落在木地板的一角,那深色的影子让陶立阳联想到血迹,但下一个瞬间一切都消失了,许云清苍白又带着奇异光彩的面庞再一次回到他眼前。
    陶立阳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起身去盥洗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镇定一点之后,他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听是否会有什么动静。
    但什么也没有,异常安静。陶立阳轻轻地转了一下门把手,并没有反锁。犹豫片刻,到底没有按下去。默默地回到客厅,坐在正对着的沙发上,盯着紧闭的卧室门出神。
    陶立阳其实很少有太迷茫的时刻,不过眼下的确是了。他试图思考一些什么事情,有关的无关的都好,可偏偏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似乎连客厅里时钟的滴答声都消失了。有一阵,陶立阳甚至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下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他或许可以越过二十多年的光阴,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带许云清离开。
    陶立阳反反复复地这样想,以至于门从终于里面打开的时候,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