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色的画,枯燥又无味。靳融就是这样枯燥无味的人,他内心深处掀不起很大的波澜,麻木住了。
靳融从艺术学院大门走出去,呼吸浅浅的,感受到四周里夏末的气味。
靳融总是很晚回家,晚到深更半夜,十二点将至。他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尚未插进孔里,就听见门那边传来甜言蜜语:“路上慢点,到家要告诉我。”
“我会的。”
随后安静下来,靳融还没来得及收回钥匙,那个男人就推开了门,与他打了个照面。
“啊,是小融啊,这么晚才回来?”男人笑着问他,和善模样。
靳融不去看他,从他身侧挤进屋里,随意将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脱了鞋,头也不回地走到房里,不轻不重地关上门。
他无心去听门外的动静,但还是有声音传进来。他妈靳时苑无奈地说着:“孩子叛逆,你不要在意。”
“没事儿,也难得见到他。”
那个男人与靳时苑告别,随后轻轻带上了门。不久,楼下停着的汽车发动,缓缓驶出了小区。
靳融全身从里至外泛起一阵恶心。
正当他把乐谱从书包里拿出来、要放在钢琴上弹的时候,靳时苑敲了门进来,端了一杯牛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