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抬, 但现在他能确定,自己摸到的这只手, 一定不是肖飒的。
肖飒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肖飒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量;但是肖飒的手很凉, 没有这么厚重柔软。
之前因为不配合治疗, 家庭医生给邹允的手背埋了可以长期留在身体里的软针头,但他还是会一次次把输液的管子扯掉;像是防着他这一手, 现在趴在病床边的人即使睡着了,双手也紧紧地按着他的手背。
“邹允, 你醒了?”唐堂感受到身边的动静, 迷迷糊糊地睁眼, “对不起,我睡着了。”
邹允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唐堂。
并不是对唐堂不熟悉,只是眼前的人和他认识的唐堂, 实在大相径庭。
唐堂习惯穿宽松的运动装,喜欢用发带把额前的碎发束起来,有点ABC的味道,但更多还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偶尔带着点痞痞的笑,额间渗出薄汗,好像身上有永远用不光的朝气和活力。
可现在邹允面前的唐堂挂着疲惫的黑眼圈,下巴的胡青也没有处理,那些永远用不光的朝气和活力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被人尽数抽空了。
这可是唐堂啊!
邹允做梦也不敢想,肖飒那个每次看见唐堂就想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