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不见，他现在装作不记得对方了好像也说得过去吧，毕竟当年只有几面之缘，戚慕这么想着就放松下来，脚步一转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没确定之前，戚慕不能主动接近。
走近的时候就听见顾明棋声音轻弱，但吐字清晰的说话声传进耳朵里，“戚慕，好久没见了。”
戚慕身体僵了一下，抬眸正对上顾明棋的眼睛，黑到深邃，甚至阴暗，像是深海，能让人打心底里升腾起无边无际的恐惧感，戚慕长这么大没真的怕过谁，顾明棋绝对算一个。
戚慕突然有点懊恼，他会不会找错人了——顾明棋是可以让他“全身而退”的人选，但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是啊，六年了，您看着身子好多了。”戚慕也不装了，向顾明棋走过去，陪着笑脸。
顾明棋对他这态度似乎有点不太愉悦，脸上罕见的“久别重逢”被戚慕一句话搅合干净，他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向身边看护的人摆了摆手，让人退后离远些。戚慕看过去一眼，挺眼熟其中一个年轻人的，挺拔刚毅，有军人之姿，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等身边人走远，顾明棋拄着手杖，看着有些吃力地向戚慕走近，戚慕眼底当即露出戒备，但脑子还算理智，没做出什么“后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