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慢慢恢复,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可以说是大脑的保护防御机制,他对于某段记忆想起来的特别艰难。”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看着戚慕,“我想你或许知道是哪段记忆。”
戚慕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贺医生叹了口气,眼神却并没有移开,“那段记忆里他所能记起来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说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他死了就能原谅了……”
戚慕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那段迷糊的画面,六年前的雨夜,黑色的大伞,淋着雨跪着的少年。
“好啊,你也去死吧,把命赔给她,我就原谅你。”
说完这句,黑寂的夜空骤然劈下的雷电,有一瞬间照亮少年低垂的脸,通红的眼圈和悲戚绝望的眸色,他看着撑着伞的人走的决绝。
唇瓣急切的张合了两下,他嗓音艰涩喑哑,但雷声轰鸣,戚慕那会儿压根一个字都没听清。
如今想来,难怪他之前因为对方恢复记忆要分开时,顾浔亦在楼下等了他一夜,会问他,“你要我的命吗?”
“所以,六年前他不是自残,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找机会自,杀。”贺医生说的平静,听着没有带上个人情绪,只是在阐述事实。
“十八岁的孩子,思想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