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贺医生从记录表里抽出几张照片,一一摆在桌子上,指给戚慕看,“那个时候,他每时每刻神经高度紧绷,想起点什么就一惊一乍的,患上了很严重的燥狂症,他白天需要药物安抚,晚上依赖安眠药入睡,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就从医院里跑了出去。”
桌子上照片,是一座墓碑,墓碑照片上的女孩青春洋溢的淡笑,而碑前的地上蜷缩着一个少年,大冬天穿的单薄,那会儿落了小雪,他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双眼轻阖,但嘴角有呕吐的白沫,一边散落了许多的白色小药片,和三四个空了的药瓶。
——他吞安眠药自杀了。
另一张照片是局部近景,手机掉落在耳边,少年的手上只握着一小截树枝,手边大概就是用树枝写下的东西——
字母MM。
很多个M,直到没有意识,才停下笔。
那张照片还被人用红笔圈了几个圈,手机,字母都在其中。
戚慕看着被圈的手机,恍惚想起,那次雨夜之后半个月,他好像确实接过一个陌生来电,只有轻微的喘息声,他喊了几声,听筒里也没人应,就给挂了。
戚慕看着那些照片,自言自语似的讽刺,“所以,他自杀是因为我说的?”